华尔街这次给好莱坞提供了精彩的剧本,但是该如何讲述呢?
好莱坞式华尔街
仅仅几个月前,美国Lifetime电视网(Lifetime Television)着手把坎迪斯·布什奈尔(Candace Bushnell,《欲望都市》原著作者,编者注)的小说《超奢华爱情》(Trading Up)改编成电影,拍成一个讲述有钱有权人的生活和他们的加长轿车的故事。
当然,背景要设在纽约。照布什奈尔女士的说法,这是一个“街道上都覆盖着大单贸易扬起的金色灰尘”的城市。
是时候改编了。
在好莱坞,一夜之间,股票市场不再是一个性感的话题,至少不再让人心生向往。“一夜之间好像我们的剧本就变成了两年前的故纸堆。” Lifetime 电视网专管原创电影的副主席阿图罗·因特里安(Arturo Interian)说。但因特里安依然对这部电影充满期待,只做了一个大修改:减少对股市的讨论,增加降低风险、改买债券的内容。再来个潦倒的总裁怎么样?
紧跟时事潮流
上次华尔街崩盘、2000年科技泡沫化时,好莱坞曾制作过一部惊悚片《反托拉斯行动》(Antitrust),剧中头号反派有着比尔·盖兹的“范儿”,统治着一家唯利是图的商业帝国。另一部小成本电影《抢钱大作战》(Boiler Room),则是描述一群出卖灵魂、只求迅速致富的股票经纪人。
1987年股市崩盘,好莱坞金童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3年后,好莱坞推出浪漫经典影片《第六感生死恋》(Ghost),感动了天下无数痴情男女,而观众对片中的大坏蛋:杀死男主角派屈克·史威兹的股票经纪人同僚,更是深恶痛绝。
这一次,诸如Lifetime电视网的新作和常青犯罪剧集《法律与秩序》这样的电视节目都开始努力在节目策划和营销中紧跟时事潮流。
玛莎·斯图尔特(Martha Stewart)已经把如何收紧钱包做进了她每天的生活指导栏目中。斯图尔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她已经让她的公司开始研究如何“让观众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时光流转,如今华尔街金权帝国再次闯祸,好莱坞自然也不会放过。20世纪福克斯推出的蓝领电视喜剧《两美元啤酒》(Two-Dollar Beer)最近突然走红,为了更贴近现状,筹拍中的电影《超奢华爱情》以及《华尔街》续集,都已决定重新修改剧本,希望增加金融风暴的情节。
而好莱坞却也有电影人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他们努力寻求可以带来精神慰藉的剧本。电影工作室甚至公开宣称,他们需要更多低智商的喜剧,甚至是音乐剧。“关于幻想世界的创意是所有工作室的最爱。”保罗·希金斯(Paul Haggis)说。希金斯曾获奥斯卡最佳剧本奖,他的下一部电影是《007大破量子危机》(Quantum of Solace)。
现代的电影电视制片厂比过去更为未雨绸缪,限制了那些摄影棚和电视台在屏幕上反映经济混乱的能力。
由于影片制作和营销费用暴涨,资金筹集程序日益复杂,摄影棚电影从构思到发行通常需要3年时间。例如,关于2003年伊拉克战争的电影直到2007年才推向市场。
而电视连续剧的标准程序是,先提前准备好7集的内容,这跟几年前的惯例没有什么不同,但对这些段落的分配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电视台会对这些段落提出很多意见,以至于现在制作的电视到了明年二三月几乎将没有机会再走上屏幕。这一举措也是为了有效地节约支出。
“如果我们在剧本中加入对当今经济局势的反映,到时候播出的时候就会让观众觉得完全过时了。”ABC电台的主席马克·佩多维茨(Mark Pedowitz)说,他曾是《黑金诱惑》的制片人。
佩多维茨认为这个剧本的结构不需要大改,依然围绕着一个富裕的纽约家庭展开。这一看法也许有待斟酌,因为这个连续剧正在为分级努力,如果收视率持续走低,将面临停播的威胁。
CW电视台正在播出的《绯闻女孩》讲述了上东城的一群私立学校的学生,据该电视台称,这个电视剧的剧情仍将跟华尔街的财富紧紧相连。
谁是反派人物?
而其实,在电影里面,生意人早已作为反派人物深入人心。1917年,三角发行公司发行了一部默片,题为《贪婪》,作为《七宗罪》系列中的一部。在这部电影中,一个股票操盘手就让一对年轻夫妇分道扬镳。好莱坞每每碰到真正的坏人就出问题,但银幕上的商界坏人已经占据了美国电影协会列出的“史上最著名的银幕人士”之前五十名。
但至少现在,大多数的好莱坞资深人士都反对把太多商界反派人士的形象放在影视作品中。
“尤其在不景气的时代,人们不希望在荧屏上再看到生活中的情景。”国际创作管理公司的电影文学分部长期管理人尼克尔·克莱门斯(Nicole Clemens)如是说。
在使用反派商界人士方面有一个例外:复仇电影。“当人们觉得在自己的生活上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们想要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在电影里遭到报应。”克莱门斯女士说,“但我还没有见到大企业成为新的反派角色的新潮流,现在大多数都只是在老调重弹。”
研究电影史的学者发现,20世纪的经济大萧条使得一大批轻松电影纷纷涌现。蹦蹦跳跳的秀兰·邓波儿(Shirley Temple)希望以踢踏舞的节奏驱除整个美国上空的阴云。1930年黑帮片、音乐剧、喜剧盛行一时,有钱人都被嘲讽成为可爱的傻瓜。
卫斯理大学的电影研究学院主任珍宁·巴辛格(Jeanine Basinger)认为,摄制场如果能用微妙的方式触及经济问题,那将是最好的。比如说,1934年弗兰克·卡普拉(Frank Capra)的电影《一夜风流》(It Happened One Night)讲述了一个被宠坏的女继承人离家而逃的故事,既引人入胜,又暗示了大萧条时期混乱的社会局势:游走四处的小偷,充斥着流浪汉的车厢。“微妙是永恒的法则。”巴辛格女士说。
“让我们朝好处看吧。” 乡村路演影业公司主席兼总裁布鲁斯·波尔曼(Bruce Berman)说,“过去每有经济危机、社会动荡,就会涌现一批伟大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