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避免的全球化、竞争和技术进步已经在全球造就了一批极限工作者,而且,他们生活得很快乐
极限工作
无可避免的全球化、竞争和技术进步已经在全球造就了一批极限工作者,而且,他们生活得很快乐
11月的一个普通周末,家在纽约的约翰·比肖普是这样度过的:周六加班至晚上10点,周日6点起床参加纽约城市马拉松。他跑完了全程,成绩是3小时49分,在3万多名参赛选手中排名第6363。在冲过位于中央公园的终点之后,他回家小睡了几个钟头,在下午6点前回到位于华尔街的办公室开电话会议。接下来,为了周一在休斯顿的一个重要会议,他准备材料至凌晨1点半。三个小时后,比肖普起了床,赶往肯尼迪机场搭乘5点半的早班飞机飞往德州。9点,在客户的办公室,会议准时开始。会议结束,他立刻飞回纽约继续工作。因为感觉有点累,他决定比平日提早睡觉。10点钟,比肖普进入梦乡。
作为花旗集团全球能源部门的一名投行经理,比肖普并未觉得这个加入了马拉松的周末辛苦得离谱。用投行界的工作强度标准,这个周末只是“稍嫌劳累”而已,并不能为他赢得任何工作狂大奖。“我可能的确有些工作狂倾向,”比肖普说,“但其实在这一行,一周工作90到100小时根本是很常见的事。”
欢迎来到极限工作的世界。全球化、竞争和技术进步已经在全球造就了一批极限工作者。投行经理们自然属于这一行列,管理咨询师们因其无休止的全球商务旅行也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此外,那些穿梭于东方“世界工厂”和“外包中心”的制造业和软件业跨国公司管理者,也越来越多地晋身其中。
像那些极限运动爱好者一样,极限工作者热爱挑战。他们比常人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工作上,以惊人的速度积累着飞行里程,精神时刻高度紧张,压力全然巨大——当然,丰厚的收入是天平另一侧不可或缺的砝码。但更重要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被工作带来的挑战深深吸引,他们生活愉快。
是的,“快乐的工作狂”的确存在。对他们来说,“高强度和长时间的工作会导致健康受损”这条看似显然的训诫可能并不成立。南佛罗里达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保罗·斯佩克特所做的一项研究发现:长时间工作可能导致心脏病。但是注意!前提是这些人并不情愿加班工作。研究表明,对于那些心甘情愿主动加班的工作狂来说,高强度的工作并不带来任何损害。
德意志银行伦敦分行的投行经理西尔维娅·修莱特是乔·克拉考尔的崇拜者。修莱特认为自己的生活与这位登顶珠峰并写下名著《进入空气稀薄地带》的登山家在许多方面相似。“强度和诱惑,是‘极限’这个词对我传达的两重意义,”她说。她并不是唯一的女工作狂。高盛政府债券部34岁的主管谢伊琳说,“在我的职业生涯中,不想上班的日子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每天早晨醒来,我都迫不及待要去工作。”一周工作80小时的生活,她已经过了10年。因为每天夜里要两三次爬起来查询全球市场走势,她已多年没有过完整的睡眠。“伦敦一开市,我的生物钟就自然唤醒了”。
“空中飞人”们也需要超人的精力。33岁的托尼·科兹是Capital Alliance合伙人公司的基金经理,他管理着公司高端地产投资基金。每年的大多数时间他都在伦敦总部以外的全球各地会见客户,一年的飞行里程要超过50万公里。他已经学会在飞机上睡觉,时差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不过,最近的一次旅行中,他在两周内完成了阿姆斯特丹-纽约-休斯顿-哥斯达黎加-休斯顿-旧金山-纽约-休斯顿-阿姆斯特丹的飞行。这让他也感觉吃不消了。
科兹的女友是比他更强的空中飞人。作为Tommy Hilfiger主管营销的高级副总裁,她每年的飞行里程超过60万公里。他们经常能在全球不同的城市见面,这听上去很浪漫,但是一年到头他们聚首的时间没有多少天,而两人每个月的手机费用都超过了1500美元。
对于这对极限工作恋人来说,尽管健康也许不成问题,但极限工作终究仍然是无法持续的。“我无法想象当我成为母亲之后还怎么应付这一切,”科兹的女友说。
对于比肖普来说,问题还更加麻烦一些。这位高大、英俊、极度聪明、收入极丰厚——信不信由你,几乎所有的投行基金经理都是如此——的投资银行家甚至抽不出时间约会。“在沃顿的时候我曾有一大帮朋友,”他说,“但是,我已经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幸运地是,最近,他又和一位前女友恢复了交往。她是一名医生,她的工作时间几乎和比肖普一样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