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国：一杯黑啤

傍晚，在酒吧中，莫名奇妙地点了一杯黑啤酒，起初，感觉这杯中之物无非是颜色不同的啤酒罢了，一无所思，饮之。那经典的苦味很清透、很醇香，就是这妙不可言的感觉！久违了，于是忍不住再饮，酒头饱满，不忍多想，唯觉这苦味已化入醇厚麦香之中，悠然想起一句古诗，所谓“暗香浮动月黄昏”云云，倒也合此意境。

 

此诗句出自北宋诗人林逋的《山园小梅》，另有“粉蝶如知合断魂”一句，是说若有蝴蝶遇到这诞于“众芳摇落”之际的梅花也会断魂。何以至此？蝴蝶与梅花分属不同季节，生不相遇、死不相争，何至于断魂？毕竟诗路无际，于是也就有了一点点莫名的感动。

 

然则啤酒之为何物，竟可饮而忘忧？看上去，那黑白两色已然混淆了时间的分界，如同黑袍白冠混淆的区域分界，不知身在东西方。想起百年前，青啤就已开始酿制这源自欧亚大陆另一端的啤酒了，时称“慕尼黑”型的，确实黑的可以，“墨玉不夺其灵”，直把诺大一个有限时空给消解了，只留下这已不见古人的一瞬。如若不是酒瓶上那醒目标记发出提醒，真不知该酒为何物了。

 

说来黑啤酒可能是最具有艺术魅力的一款高贵、典雅之酒中精品，那黑色神秘逼近所谓啤酒这等可酿造物的审美极限，包容了古来酿酒者所奉持的种种神妙经验与虔诚性灵，虽相对于淡啤酒世人不常饮，亦可思之。

 

美感已见圆融，我亦收回驰想，只消静观这眼前黑客，转瞬天色已深。泡沫悬凝于杯沿吹之不散，身外无人微笑，屋宇再度静下来，默然间一道光开始颤动，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光焰、穹顶上那绰约的蓝色灯好似也在应和着，星辰般颔首，一如那在不同时空彼此凝神之眸，祈祷着、聆听着、珍藏着，有万方安和的韵律相沉浸、回旋……而这一啤酒凝结的天地人生况味已无法淡忘，他一无所言却神光内敛、有所昭示。

 

正如布莱克《天真与经验之歌》中吟诵的那般，可谓是“一花一世界，杯酒见沧海”，于是自可“把无限放在你的掌心，让永恒在一刹那里珍藏”，这就是生活的艺术，是艺术化的生活。想必也是酿造者希望与饮者共同培固的一种至诚、至福、至美的饮者情怀，让黑啤合于养生之道，合于欢乐之道，合于审美之道，在畅饮激情之际，呈现当代生活精神，提升人生境界，感受“激情成就梦想”的内涵所在。

 

一杯饮下，多少欢乐与忧伤的时光皆因与这黑色结缘而变得愈加意味深长了，映射着内心的万千思绪。若隐若现之间，甘苦心知；沉醉与清醒之间，岁月之河继续向前。

 

回味余香，这黑啤酒是最接近生活本色的一种，所以他既是高贵的，又是朴素的，他带着纯净的黑色光亮和醇和的精神气息来到生活中，让你在经典之光中昭示经典，在激情之光中昭示激情，在梦想之光中昭示梦想。只要你的心境足够开阔，他会让你自由自在地参与大千世界周游无极的情感运动。

 

（作者系青岛啤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